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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假鳳虛凰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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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寧王妃的名頭聽起來好聽,可是也得有命去得不是?因此京城裏的各府貴女, 但凡年紀合適的, 都趕緊張羅起了婚事, 生怕被挑中了遠嫁到寧王府去!”

張婆子見三位小娘子都聚精會神地聽著自己說話, 忍不住心裏得意洋洋。

“那既然大家都不想嫁到寧王府去,為何小寧王不在他們本地娶一個呢?”

問話的是宋淑。

她是挺為小寧王遺憾的,可惜那人粗魯不文,長相嚇人,不然就憑著他寧王爵的身份, 想娶到位錦繡佳人, 還是容易得很的。

“二娘子想啊, 寧王妃是聖上賜的, 聖上在京城,自然是能考察各府小娘子容貌品行的,才能挑那樣樣都出色地嫁過去,他們塞北當地的姑娘估計跟京城的是沒法比, 就算有好的, 那聖上也不知道啊!”

宋慧聽了微笑不語。

宋城心想, 這底層的大媽也挺會說話的。

把老皇帝對寧王府心懷忌憚, 所以連寧王妃的人選都要親自掌控,確保不能跟京城斷了聯系這種事都說得合情在理。

宋淑卻嚇了一跳。

“聖上還會考察各府小娘子容貌品行, 從中間挑一個嫁到寧王府去?難道當初那位金二娘子就是這麽被挑上的?”

張婆子笑瞇瞇地答話,“聖上每天多少國家大事要做呢,估計是身邊的哪位大人, 或者是娘娘辦這事的吧?而且當初小寧王是頭婚,現在就成了二婚,估計不會再挑最出色的小娘子了,稍差不多一點的也行了。”

張婆子這話把宋淑可嚇著了,後頭再講各種奇聞趣事,宋淑都有點心不在焉。

等從秋實院回到羅氏身邊,就吞吞吐吐地向羅氏表示,其實嫁到羅家也不是不行……

羅氏松了口氣的同時,心裏又湧上一陣辛酸。

若是宋淑也這樣,她宋府大房僅剩下的這三條血脈,就都是低嫁回娘家了。

秋實院裏,鄭氏拿出一張單子,交給宋城。

“今日同你祖母和大伯母一道,商量好了你們姐妹仨個的嫁妝,這些東西你先看看,心裏好有個數兒。”

嫁妝一般是出嫁女掌著,將來在娘家的底氣粗不粗壯就全看嫁妝豐不豐厚了。

而宋家這三枝獨苗出嫁,羅氏鄭氏王氏就大方得很,幾乎準備把宋府大半的財產都給陪送了。

反正不送出去,將來還不知道會落在誰的手裏!

而宋城這個假女兒,結的還是個假婚,這筆財產就相當於全落他口袋裏了。

宋城接過來一看,就被那密密麻麻一長串的東西給震到了。

“如今京城中等人家的嫁妝是多少?”

“少則一千兩,多則三五千兩,咱們家若是沒有那些事,怎麽也算是上等人家,小娘子出嫁萬把兩是有的,如今這單子上合計六萬兩,我和你祖母伯母商量過了,太多了惹人眼,現銀折成銀票,私下裏貼給小娘子,明面上算三萬兩。”

這一萬兩銀子,宋城按照購買力算,在現代就相當於三百萬的樣子,六萬兩就相當於一千多萬!

在現代,哪個女的有一千多萬的嫁妝,也能被稱一聲白富美了!

如果拿著一千多萬去砸個男人,說只要他扮成妹子,就能掙到一千多萬,估計大把男人搶著幹……比如那些男扮女裝的網紅。

所以說,原主真是想不開啊……讓他經受下現代文化的熏陶,估計這些根本不算啥?也不至於苦悶到要上吊了!

宋城其實有點納悶,“府裏這麽多銀子,難道就不怕有肖小打主意?”

畢竟富陽公府裏沒個當家主事的男人,都是些孤女寡婦的,這麽有錢還能安生到現在是真不容易。

鄭氏看了宋城一眼,“我兒果然跟從前一不樣了。這些話擱在從前,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問的。”

“你祖父當了那麽年的富陽公世子,再怎麽樣都養了一批人手,你祖父過世之後,這批人手就都是你祖母在用著,這些年光是養著他們,銀子都似流水般地花。就是你父親過世的時候年紀還輕,但也有七八個心腹,我從娘家也帶來幾個得用的人,這些年也多虧了有他們!”

宋城瞬間明白了。

要想人為我所用,一靠權勢,二靠金錢,羅氏鄭氏她們這些寡婦婦人沒有權勢,可不就只能靠銀子攻勢了?

“母親手裏的人手,能不能撥幾個給我?我如今也大了,該學著擔起頂門立戶的責任了。”

既然已經是這個局面了,甭管是男是女了,宋城覺得他都應該建立自己的班底了。

鄭氏點點頭,十分欣慰,“這是該當的,明日我就讓他們來見見你,你有用得著的盡管挑去便是。”

母子二人說了會兒話,各自安歇。

宋城的臥房是在秋實院的後院,是在一個單獨的小院兒裏。

小院裏只有宋城一個人住。

對外的說法是宋福在寺裏長大,不習慣身邊有人,所以身邊連一個貼身的丫頭都沒有,活計都是母親鄭氏房裏的婆子們白日去做的。

宋城坐在燈光下,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,覺得目前以宋府的有錢程度,倒是用不著他用現代的手段在古代大賺特賺,反而是想辦法提高宋府的安保措施更為要緊。

畢竟,當年一天五位男丁喪命的慘事,可不就證明了宋府的安全漏洞極大?

這些年宋府裏還算平安無事,可不代表幕後黑手就此罷手了,說不準他們覺得這些老弱女流之輩不過是板上的肉,不值得下手罷了。

但如果三位小娘子帶著大筆的嫁妝要出宋府,說不準就觸動了幕後人的利益,就要出來搞事也說不準呢?

兩張A4大小的紙上被宋城密密地寫滿了符號,他又不傻,自然不會寫出能讓人看懂的東西來。

眼瞅著夜色已深,宋城關好了門窗,又稍微檢查了下,這才去那個足以放進博物館珍藏的拔步床上去睡。

半夜他突然驚醒。

耳邊還回響著兩下喀拉的聲響,似乎是窗子發出的聲音。

宋城屏住呼吸,手伸進枕頭下,悄沒聲息地摸出一把短劍來。

也得虧他早有防備,睡前在門窗處都放了小小的木楔子,從外開門窗都會被堵死。

不然被人摸進了屋子,他就算是個男的不會被占便宜,但也有暴露身份的危險啊。

但窗外那人似乎很謹慎,就著月光把一顆頭湊到了窗子上,宋城聽到了細微窸窣的聲音,大概是那人不想弄出動靜,而想靠技術智取。

宋城也輕手輕腳地下了床,目光在屋內搜尋了一圈,鎖定了離窗子最近的圈椅。

雖然他不像原歌那樣,能達到散打專業級別的吧,基本的格鬥技術還是會的,原身的身體條件也不錯,先用圈椅當頭一砸,再直接上劍砍……

深夜去爬小娘子閨房的窗子,非奸即盜,打死也是該的。

然而宋城雖然做好了戰鬥的準備,但窗外那人大概是摸索了一圈,都沒找到突破的縫子……此時突然小院墻頭咣的一聲響,卻原來是一只貓追著老鼠跳進了院,把那人嚇了一跳,害怕鬧出大動靜來,悄沒聲地溜走了。

宋城湊到窗前一望,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背影。

目測大概一米七左右,體形略瘦,還有點駝背……

看著那人影輕車熟路地攀墻跳走,看來多半還是府裏的仆役。

沒想到經過當初那場三司查案和羅氏整頓全府後,還會有內奸潛伏!

宋城經過這一鬧,幹脆穿上了外衣,抱著劍和衣而臥。

眼瞅著天蒙蒙亮,宋城就起了床,在窗前好一通忙活。

之後就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,有婆子送來早飯,宋城就端出去在院子裏吃。

早飯後又在院子裏活動了下拳腳。

鄭氏果然說到就做,把她在外院的人手都叫了過來,讓他們見過小娘子。

宋城掃了一遍,這裏頭有十來歲的少年,也有五六十歲的老者,不過沒發現身形可疑的。

他問了幾句話,挑出了四個人用。每個人他都給分派了采購任務。

等四人出去,鄭氏才問。

“福兒這是要做什麽?”

“咱們這府裏不大安寧,夜裏也有肖小,我讓他們去買些東西,專門對付那些雞鳴狗盜之徒。”

宋城見鄭氏不信,就從懷裏拿出一本冊頁,將夾在裏頭的東西給她看。

“昨夜有賊在窗外,多虧我早有準備將門窗關死,賊人怕鬧出動靜才離開……這個就是他在窗子上留下的指紋。”

鄭氏親眼看見那冊頁上雪白的紙上數十個清晰的墨色指紋,想到昨夜裏若是真的讓賊進了宋福的屋子,就算宋福不是女兒不會被人占了便宜,但宋福畢竟是個十六歲的少年,萬一那賊起了殺心,她豈不是要再承受失子之痛?

“我兒,這個什麽指紋拿來,我一定要稟告老夫人,全府搜拿,定要將這個惡賊尋出來,亂棍打死!”

宋城趕緊給鄭氏順氣。

“母親莫氣,這人今夜只怕是來探探路的,看著身手多半也是個小嘍羅,如果咱們現在就全府搜拿,就算找到了人,只怕也會打草驚蛇,不如咱們暗中布置,最好能捉到大魚!說不定還能查到十幾年前的線索呢!”

鄭氏想了想,還是擔心,“福兒,不如你還是來娘這邊的房裏碧紗櫥睡,夜裏多安排人手……不然你一人住在後院,我實在不放心。”

雖然兒大避母,但其實有些古怪人家裏,那兒子都結婚生子了,還跟母親在一個房間睡,外人雖然瞧著不妥,但也不好說什麽。

那事關安危,讓她兒子住在她臥房裏的碧紗櫥,自然也是行的。

宋城卻完全不想。

他可不做媽寶男!更何況,能叫鄭氏一聲母親,他都是給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設的,若是再住在鄭氏的臥房裏那可就太過了。

“母親放心,我打小習武,手上功夫也不差的,那賊人偷偷摸摸,不敢大張旗鼓,若是他不來也就算了,要是來了,管保教他有去無回!鄭小乙他們幾個買的東西,若是用得好了,絕對有奇效!”

如果是在現代,只要在他房門外安上監控,墻上通上電網,保管什麽肖小都不敢來犯。

幸好宋城這個IT宅男不是個動手廢,而且在上個世界裏,因為突發奇想,擔心他們兩個穿越到落後偏遠地區,所以各科實用技能都學了不少。

沒過幾個時辰,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,帶著宋城要用的東西。

宋城做了幾個吊網,觸動機關就會被網住吊起來的那種,又調配了標記藥水,如果被潑在皮膚上,那絕對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崽兒!沒有特制的洗劑,一個月都掉不了!

還有連發手鐲,平時可以套在手腕上當個裝飾,關鍵時候按下機關,可以連發七支鋼針,這些鋼針上還塗了致人麻痹的調配藥汁,用在雞身上,那是立馬就倒的……

鄭氏看著宋城在她的臥房裏也布置了吊網,在她拔步床頭的櫃裏擺上裝滿標記藥水的花瓶,又套上宋城做給她的連發手鐲,不由得心情覆雜,問了句,“福兒,你前世經商,一定很辛苦吧?”

不然若是生活無憂,怎麽可能連這些個江湖手段都會用?

宋城幹笑無語,“……”

宋城炫技式地布置下許多機關,嚴陣以待著那個賊人再來。

然而之後幾天都是風平浪靜,倒讓他白白失眠好幾個夜晚。

而宋府各處田莊鋪子的莊頭管事都頻頻入府,帶來一筆筆的出息入帳。

這天夜裏宋城睡下才一兩個時辰,就隱隱約約地被吵鬧聲給驚醒。

宋城側耳細聽,都不是秋實院裏的!

他就披上外袍,手裏拿了把長劍,出了房門,剛走到後院門處,就聽到秋實院裏的婆子在開院門,她手把燈籠,身後還跟著兩個健婦,她們看到站在門前的宋城,差點都嚇一跳。

“呀!是三娘子!你也聽到動靜了?”

“是春華院裏傳過來的動靜,三夫人叫我們過來三娘子這邊看看,叫莫要驚了三娘子哩!”

“春華院?大伯母那兒?”

宋城幹脆起身去了鄭氏那兒。

鄭氏也聽了動靜穿上衣裳起來了,其實自從宋城告訴她夜裏有賊窺視之後,她就沒睡實過,基本都是和衣而眠,本來這幾天平安無事,她都放松了一些,結果她們秋實院沒進賊,倒是春華院那兒出了事!

“母親,我帶著人去大伯母那兒看看!”

鄭氏看著自家兒子,身形修長挺拔,如同生機勃勃的小楊樹,雖然一身女子天青長裙,披著素面白袍,也是英姿颯爽,掩不了的剛強之氣。

果然兒子就是同女兒不一樣啊!

鄭氏回想著當初,連她丈夫都似乎不曾有這般讓她覺得沈穩可靠的時候。

“咱們一起去!”

但孩子再能幹,當母親的也放不下。

宋城看著院內都被動員起來的粗壯婆子們,個個手拿刀杖……似乎武力值也不弱,就點點頭,和鄭氏一起朝春華院那邊趕。

越往春華院那邊走,那噪雜聲就聽著越大。

春華院門開著,裏頭人影亂跑,吵嚷成一團。

“快打!打死他!居然敢偷到了我們大夫人這裏!”

“還有個賊,是朝那邊跑的,也不知道她們倆個追上沒有!”

“大夫人,大娘子那邊沒事!就是嚇壞了,幾個人抱成一團都躲在床下哩!”

宋城他們打著燈籠走過去,春華院裏的人看見了他們,就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,七嘴八舌地跟他們報告著方才的驚魂事。

“行了,都住嘴!還不請三夫人和三小娘子進來!”

還是在房裏的大夫人王氏聽不下去,在房裏斷喝一聲,這才讓春華院的人都消停了。

宋城和鄭氏走進春華院的正房。

正房裏燈火通明,地上有些個狼藉,地毯上斑駁熟悉的熒光紫,可不正是宋城調配出來的標記藥水?

沒錯,宋城就是專門調出這種紮眼的顏色,讓被標記的人不管逃竄到哪兒,都是那麽地亮眼!

這些機關,除了往祖母羅氏那邊送去了外,大房王氏也裏也有一份。

沒想到秋實院沒用上,倒在春華院遇上了賊人!

而正堂的梁柱上,還綁著個不停掙紮的蒙面灰衣人!

王氏匆促起身,頭發還披散著,衣服也有些亂,但臉上的神情卻陰沈得可怕。

只在看到宋城和鄭氏時露出一絲暖意。

“弟妹,你怎麽把福兒也帶來了?這裏人多吵鬧,別嚇到了她!”

鄭氏剛剛聽了一耳朵,就知道在這場紛亂裏,大房的小娘子宋慧是被嚇壞了的。

心裏莫名地就起了自豪感。

“沒事,他從小就在山裏長大,什麽財狼虎豹都見過,幾個小賊而已,嚇不到他!”

一看那被綁成棕子的賊人身上的繩索,就知道必是被吊網捕到的,而那個婆子們大叫著跑了的那個,多半身上也標記上了藥水,如果是宋府下人的話,那是絕對跑不了的,就算不是宋府中人,稟報了官府,這人除非能連夜逃出京,否則也躲不了多久……而若是出了京,對宋府自然也就沒那麽大的威脅了!

老娘有這樣的好孩子,真是給個銀山都不換啊!

王氏的目光在宋城面上掃過,見這個侄女只有克制的興奮之色,卻沒有半點害怕,心裏倒是嘆了口氣。

本來女孩兒是柔順和淑為美,然而在宋家這麽個情況下,反倒是侄女這樣的剛強果敢更實在有用。

早知有今日,她當年也該給宋慧請個女武師來教幾下拳腳工夫,不求她能有多大的本事,只要有膽色遇事不慌亂就好!

“既然來了,也就算了,弟妹,多謝你……這麽快就趕來……今夜裏,有兩個賊就想來春華院裏入室打劫!”

“你們也知道的,這幾天,各處田莊鋪子都來交帳,收上了幾筆銀子,沒想到就被這些賊人看在眼裏,居然持刀入室圖謀錢財!”

王氏說著,神情顯出狠厲之色。

就為了給小娘們規整嫁妝,她調了幾筆數目大的現銀,加起來銀票有七八萬。

這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娘子的嫁妝,就被有心人看在眼裏,急在心頭了,居然急赤白臉地派了人入室偷盜!

但這又哪裏是幾萬兩銀子的事兒?

她是寡婦,女兒慧娘又是未定親的小娘子,若真被那賊人摸進房裏,銀子丟了還是小事,若是鬧出動靜傳到外頭,不定要傳出什麽難聽的話來!

本來她嫂子就對慧娘嫁回娘家有些不大樂意。若是傳出什麽不好聽的,那人可不就有了借口不結這門親事?

然而不嫁回王家,她一個從不出門交際,也不跟外界來往的寡婦人家,上哪兒給慧娘再找那麽合適的夫婿?

她說著,看到宋城手裏提著的劍,就上前奪過宋城手裏的劍,幾步來到那個被綁著的賊人面前,劍尖就指著那人的喉嚨,厲聲大喝。

“說,是誰派你來的!”

她本來就憤怒已極,手上的力道當然不可能控制得多好,沒輕沒重的,一早就刺破皮肉,令那人鮮血長流。

那人雙腿一抖,登時一股子騷臭味傳了出來。

宋城看得明白,這人大概也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大盜,不夠專業。

於是就上前勸了把大伯母王氏,“大伯母息怒!”

王氏估計也是氣得狠了,光是拿劍威脅又能問出什麽來呢,這賊人的嘴裏還堵著麻核呢!

宋城示意婆子上前來,把賊人嘴裏的東西取了,他舉著燈籠在這人臉上一照,心裏就了然了。

伸手一指,“把他這張假臉給揭了!”

□□這種江湖上用的東西,沒想到在這兒看到了。

婆子依言伸手在賊人臉邊上用力一扯,果然扯下一張薄薄的皮子來。

旁邊圍觀的眾人都不禁發出驚呼。

娘呀!

這人居然還做了一張假臉!

然而等那人露出臉來,眾人瞧得清楚,又發出齊聲驚呼。

“啊!”

“是他!”

“麻老六!”

鄭氏和王氏也是大吃一驚!

麻老六這個人大夥都認得,的確是宋府裏的下人,是前院裏的雜役。

他本身不是什麽要緊人物,但他的堂叔卻是宋府裏極有頭臉的人物。

外院的麻管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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